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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长文:埃里森为让甲骨文立于不败之地下了史上最大赌注

人阅读 2025-10-13 16:12:23快讯

拉里·埃里森(Larry Ellison)正在“清台”(打台球时一杆清台的比喻)——他要赢下整局。

他创立并掌控的巨头软件公司 甲骨文 (Oracle) 最近表现惊人,在人工智能(AI)热潮的推动下,新业务激增,势头强劲。其股价过去三年上涨 373%,远超大盘(仅涨 87%),甚至超过老对手微软(Microsoft,上涨 123%)。在这轮上涨的高点,埃里森一度成为全球首富。目前,他在甲骨文持有的 40.6% 股权 价值约 3430 亿美元

在家庭生活方面,埃里森似乎也找到了平衡。现年 81 岁的他身体硬朗,最近再婚;两个成年的孩子也都事业有成——39 岁的女儿 梅根(Megan) 是著名电影制片人,42 岁的儿子 大卫(David) 正崛起为传媒界新贵。埃里森近期与儿子合作洽谈并购案,先是尝试收购 派拉蒙影业(Paramount),如今又可能竞购 华纳兄弟探索公司(Warner Bros. Discovery)
(至于甲骨文单独发起的另一项收购——美国社交媒体巨头 TikTok 的美国业务——则是公司的独立操作。)

令埃里森最为得意的是,在人工智能的浪潮下,全世界终于开始认同他数十年来坚持的技术核心信念:

科技的根本不在于硬件、不在于互联网、甚至不在于软件,而是——数据

对他来说,掌握、管理并变现数据,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永远是最重要的事。而 AI 正是史上对数据收集与优化规模要求最高的技术革命,这再清楚不过地印证了他的观点。

前甲骨文高管、NetSuite 公司前 CEO 扎克·尼尔森(Zach Nelson) 说:“拉里一直痴迷于那些能处理海量集中数据的庞大计算系统。AI 正在让这一切成为现实。现在他正身处自己最擅长、最热爱的领域。”

甲骨文在这场 AI 淘金热中全速前进——据外电报道,甲骨文已与 OpenAI 签下 3000 亿美元 的庞大合约。但巨额机遇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一方面,甲骨文看起来正处于绝佳位置;另一方面,它也像在刀锋上跳舞——不过,这对甲骨文来说并不陌生。

对普通 CEO 而言,这种情况足以引发灾难,但对埃里森而言,这只是“日常操作”。

他的想法常被人认为大胆、夸张、甚至天马行空——这正是典型的“埃里森风格”。他的项目往往遵循一种“甲骨文式辩证法”:一开始极度炒作 → 随后遭遇现实打击 → 再经过调整实现部分成果,而最终股东往往还是受益。

甲骨文的 AI 赌注也许是埃里森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押注——不过,这话人们已经说了好多次。

曾在 1984 年加入甲骨文、后创立 Siebel Systems 和 C3.ai 的 汤姆·西贝尔(Tom Siebel) 说:“拉里永远在跳出框架思考,总能预见下一步的趋势。他的韧性惊人。想想科技界经历了多少变革——他让甲骨文一次又一次重生。那人聪明得要命。”

Salesforce 联合创始人兼 CEO 马克·贝尼奥夫(Marc Benioff)——曾是甲骨文的明星销售员——补充说:“他不只是给公司取名叫 Oracle(神谕),他本身就是一个‘神谕’。”

回到 1990 年代末的科技热潮时期,甲骨文曾是硅谷最炙手可热的公司之一,与英特尔、惠普(现已拆分为 Hewlett Packard Enterprise 和 HP Inc.)、思科(Cisco)及太阳微系统(Sun Microsystems)齐名。如今这些公司再比一比:

甲骨文在 2010 年收购了 Sun,而其他几家加起来的市值还不及甲骨文的 2/3——后者的市值已达 8230 亿美元

与其他科技巨头——比尔·盖茨、埃隆·马斯克、杰夫·贝索斯、史蒂夫·乔布斯(前者曾是宿敌,后者则是挚友)——一样,拉里·埃里森是个复杂的人。

甲骨文的起伏既反映了他非凡的远见和能力,也体现了他的自信与盲点。

公司历史可以说是一连串“挥棒”的故事——有时全垒打,有时挥空,但每一次失败后,他总能活下来、重回赛场。

埃里森的人生经历颇具“美国式哥特”色彩。

他出生于一位未婚母亲,自婴儿时期就被交给亲戚抚养,与生父母疏远。他曾说,家人是来自欧洲的移民,“Ellison”这个姓氏是他们在 埃利斯岛(Ellis Island) 入境时取的。

他在芝加哥的公寓楼中长大,家境普通。养父路易斯是一名会计,经常对小拉里说:“你一无是处。”

难怪当乔布斯被问及埃里森的动力来源时,他笑着答道:“玫瑰花蕾(Rosebud)。”
(暗指《公民凯恩》中主角童年的缺失与永恒追求。)

或许也难怪,埃里森如今活得如此潇洒。

前甲骨文高管、银湖资本(Silver Lake)联合创始人、现任 BayPine 执行主席 戴夫·鲁克斯(Dave Roux) 说:“他在商业之外的生活也非常精彩——拉里弹古典吉他,网球打得很好,还赢得过美洲杯帆船赛。他收藏了大量日本艺术品。”

每年春天,他都会在自己位于加州伍德赛德、仿日本封建时代风格的庄园中举办“樱花祭”派对,邀请好友共庆。

不过,真正令埃里森热血沸腾的,还是工作。

“他是硅谷极少数能真正理解一切的人,”鲁克斯说,“不仅懂技术,也懂企业文化,更懂金融。他是唯一一个不断增持自己公司股份的巨头。”(他通过股票回购实现这一点。)

如果说埃里森过去几年在聚光灯下稍显低调,那是因为与多数硅谷大公司不同,甲骨文几乎没有面向消费者的业务

公司主要生产和销售各种企业级(B2B)软件,包括 ERP(企业资源规划)、EPM(企业绩效管理)、SCM(供应链管理),以及其核心产品——DBMS(数据库管理系统)。

埃里森于 1977 年与人共同创立甲骨文,当时白宫的主人是吉米·卡特,美国中情局局长是斯坦斯菲尔德·特纳将军。后者与甲骨文的命名息息相关——“Oracle”正是一个中情局资助项目的代号,而埃里森参与了该项目。

中情局成为甲骨文的第一个客户,并允许公司沿用这个名字。

1979 年,甲骨文推出全球首个商业化关系型数据库,并故意命名为“第 2 版”(Version 2)——因为埃里森认为没人愿意买“第 1 版”。

甲骨文的数据库可运行在任何硬件系统上,这一关键决策成为他第一次真正的“灵光乍现”,也奠定了公司在数据库领域的统治地位。

关系型数据库软件听起来枯燥,但实际上,它是所有数字化企业的中枢神经系统——如今,这几乎意味着所有企业

因此,这一领域的需求成为甲骨文强劲的顺风。

像 Ingres、Ashton-Tate、Sybase 和 Informix 等竞争对手早已消失,但甲骨文仍是行业领军者,虽然 SAP、IBM 和微软也各占一席之地。

从微软宿敌到云计算迟到者

说到微软,这家公司在 1986 年 3 月 13 日上市——正好是甲骨文首次公开募股(IPO)的第二天。两家公司的股价都在首日上涨逾 30%,但微软吸引了更多注意力,因为它的 PC 应用软件和操作系统更容易让普通人理解。

甲骨文与微软的竞争,远不止股价或媒体关注度,也不仅仅是个人恩怨——虽然盖茨是“书呆子”,埃里森是“叛逆者”。
两人的分歧更在于技术理念:盖茨认为计算的意义在于赋能个人、去中心化(PC 计算);而埃里森主张计算能力应当集中化管理

几十年来,埃里森一直抨击盖茨的观点。
“我对 PC 深恶痛绝,”他在 1996 年直言。
结果证明,他并没有错。
如今微软虽然比甲骨文大得多——营收是甲骨文的 4.9 倍(2810 亿美元 vs. 570 亿美元),市值也高出 4.8 倍(3.85 万亿美元 vs. 8230 亿美元)——但微软来自 PC 业务(包括 Windows、Xbox、搜索和新闻广告)的收入不到总营收的 20%。

事实上,两家公司后来都从原有根基向外拓展。
对于甲骨文,这意味着它先在数据库业务之上构建企业应用,帮助客户优化财务、销售与供应链运营。
这一过程颇为缓慢,而且有时甲骨文的软件性能甚至不如一些专注细分领域的竞争对手,但埃里森坚持不动摇。

前 NetSuite CEO 扎克·尼尔森回忆说:“他当时极度强调有机增长,反对收购。他的口头禅是:‘我们不买任何技术。’结果三年后,他就彻底反转,开始疯狂收购。”

甲骨文的大规模并购潮始于 2005 年——以 100 亿美元恶意收购 PeopleSoft,接着收购了由“亦敌亦友”汤姆·西贝尔创立的 Siebel SystemsBEA Systems 等公司。这一系列交易让甲骨文在企业级应用领域站稳脚跟。

与此同时,一场更具震撼性的战略转变也在悄然发生。
甲骨文过去的商业模式依赖所谓 “本地部署”或“永久授权”软件:公司将软件安装在客户的服务器或电脑上,由客户自行管理,并一次性支付高额授权费。

但自上世纪 90 年代末开始,行业逐渐意识到,企业软件完全可以托管在供应商的服务器上,由供应商管理和维护,客户只需按月或按年订阅付费——这就是 “软件即服务(SaaS)”

甲骨文最初对此并不热衷。埃里森甚至在 2009 年还公开称“云计算是胡言乱语(complete gibberish)”。
然而,当时 SaaS 先驱 Salesforce(专注于销售团队的云端软件)已经成立整整十年。

不过,埃里森其实早就暗中布局——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个人投资了 Salesforce,并担任其董事会成员;他还说服前甲骨文高管 埃文·戈德堡(Evan Goldberg) 创办了 SaaS 公司 NetSuite,最初提供基于网页的会计软件,埃里森同样是早期投资人。

直到 2010 年左右,甲骨文才真正开始将企业应用迁移至云端;
而要等到本世纪中叶,公司才开始将核心数据库业务云化,命名为 Oracle Cloud Infrastructure(OCI)

但此时,亚马逊的 AWS微软的 Azure 已经构建起数十亿美元的云业务。甲骨文在 2010 年代的营收几乎停滞——2011 年为 350 亿美元,到 2020 年仅增至 400 亿美元。

如今,AWS 与 Azure 的市场份额分别达到约 30%20% 以上,谷歌云约为 13%,而 OCI 仅徘徊在 个位数

AI 带来的第二次春天

然而,AI 热潮让甲骨文迎来了第二次爆发

一方面,大量资金涌入人工智能领域,抬高了四大云厂商的估值。

“能在这个规模上运营的公司屈指可数,而甲骨文是其中之一,”Jefferies 分析布伦特·希尔(Brent Thill) 说,“因此甲骨文自然受益。”

由于公司原本营收基数较低,其股价上涨幅度反而超过其他三家。

另一方面,甲骨文在技术组合上拥有独特优势:

它提供了一套高度集成的产品体系——包括由 AI 驱动的全新云服务、企业级应用套件,以及最新核心数据库 Version 23ai

此外,与谷歌和微软不同,甲骨文几乎没有任何直接面向消费者的 AI 产品。

它并不与 OpenAI 这类大模型竞争,而是为这些客户提供基础设施服务——因此在 AI 生态中处于“瑞士式”中立地位。

最后,还有拉里本人——

这位社交场上的超级人脉高手曾在一次分析师会议上津津乐道:他与 埃隆·马斯克(Elon Musk)英伟达 CEO 黄仁勋(Jensen Huang) 共进晚餐时,不停地劝说黄仁勋“拜托收下我们的钱——不,拿得更多一点”。

另一段关键关系则是与 OpenAI CEO 萨姆·奥特曼(Sam Altman) 的合作。

今年一月,甲骨文、OpenAI 与软银(SoftBank)共同宣布一项名为 “星门计划(Stargate)” 的宏大项目——计划投资 高达 5000 亿美元 在美国建设数据中心,以支持 OpenAI 的模型训练。这一高调的消息发布会由特朗普 在其第二个任期的第二天亲自出席。

不过,项目目前推进缓慢。

管理层更替与惊人合约

时间来到九月,对甲骨文而言,这是极其戏剧性的一个月。

首先,公司宣布长期 CEO 萨芙拉·卡茨(Safra Catz) 将转任董事会执行副主席,由两位资深高管——克莱·马古尔克(Clay Magouyrk)迈克·西西里亚(Mike Sicilia)——共同出任联席 CEO。两人合计在甲骨文工作 28 年,深耕云计算、AI 与企业应用。

更引人注目的是甲骨文的财务公告:

公司的 RPO(Remaining Performance Obligations,剩余履约义务)——即未完成的签约合同金额——从 990 亿美元猛增至 4550 亿美元(这些收入将在未来五年逐步确认)。

而公司在截至 5 月的财年营收仅为 570 亿美元。

难怪股价在消息公布次日飙升 36%,创下历史最高收盘价 328 美元,之后回落至 297 美元。

甲骨文透露,只有三家客户贡献了这笔巨额未来收入,其中约 3000 亿美元 来自与 OpenAI 的合同。

这意味着甲骨文的前景与一家目前年营收仅约 100 亿美元、仍在亏损的初创公司紧密绑定

穆迪公司(Moody’s)近期警告称,甲骨文面临较高的“交易对手风险”(counterparty risk),因客户集中度过高。

竞争对手们则颇为怀疑,一位大型软件公司高管在邮件中写道:“等着看吧——等到 2029 年,这个 RPO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以及它最终的利润率又如何…… ;-) ”

KeyBanc Capital Markets 分析师 杰克逊·阿德(Jackson Ader) 表示:“RPO 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合同,但合同有时也会被修订。

每份‘婚姻契约’都是以‘至死不渝’为前提签订的,但我们都知道,OpenAI 的那份合同也存在被修改的可能性。”

AI 投资的代价

在投资者眼中,AI 是增长的希望,但也是烧钱的深渊。

甲骨文为了支撑云计算与 AI 业务,资本支出在最近一个财年达到 169 亿美元,是三年前的 六倍

公司不仅扩大数据中心规模,还购买了大量英伟达 GPU——这些芯片如今几乎成了“黄金”。

但与此同时,甲骨文的现金流增速并没有跟上。

过去几年,公司仍在为 2022 年那笔 285 亿美元收购医疗科技公司 Cerner 支付账单——这笔交易是甲骨文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收购。

收购后,公司债务激增,如今总负债超过 850 亿美元

尽管如此,埃里森依然信心满满。他在上个季度电话会议上直言:

“我们现在的资本开支几乎全部用于增长型投资——AI、云计算、数据库。所有这些都会为未来几年带来指数级的回报。”

分析师们对此则态度复杂。

有的认为,甲骨文的云业务增速(上一财季同比增长 42%)证明战略方向正确;

也有人指出,甲骨文的云毛利率仍远低于微软 Azure 或 AWS,部分原因是基础设施成本偏高。

与此同时,甲骨文仍在追求更多高调的合作。

在美国 AI 产业版图中,它试图成为不可或缺的“中立服务提供者”——

既支持 OpenAI、又与 AnthropicCohere 等竞争对手洽谈合作;

既为 马斯克的 xAI 提供云计算服务,又试图在医疗、金融、公共部门扩展客户。

“AI 让甲骨文重新焕发生机,”富国银行分析师 迈克尔·图里恩(Michael Turrin) 评价道,

“但他们现在是在用现金换未来增长。真正的考验,是能否从这些合同中提炼出持续利润。”

TikTok 合作

甲骨文的“AI 中立”角色,也使它在美国科技与政治交汇的舞台上愈发显眼。

最著名的案例莫过于 TikTok

2020 年特朗普政府曾威胁封禁 TikTok。

为平息争议,字节跳动提出方案:

将美国用户数据托管在甲骨文的云平台上,由甲骨文负责监控和审计数据访问。

这项名为 “德州计划(Project Texas)” 的合作最终落地——

甲骨文不仅成为 TikTok 美国数据的唯一托管方,还被授权审查部分算法与源代码。

TikTok 在美国的所有数据流量如今都要经过甲骨文的数据中心。

这让埃里森获得了一个独一无二的身份:

“数据安全的中介者”

他既能与美国共和党保持密切关系——与特朗普私交甚笃;

也能与美国民主党阵营的科技政策保持接触,甚至被视为可能的桥梁人物。

去年底,当特朗普在拉里·埃里森位于夏威夷拉奈岛(Lanai)的庄园出席私密募款活动时,有宾客笑称:

“如果特朗普重返白宫,拉里可能会成为他的非正式科技顾问。”

这一说法虽然带着戏谑,但反映了硅谷对埃里森美国政治影响力的普遍认知。

与马斯克的交集

埃里森与另一位科技富豪——埃隆·马斯克——的关系更是耐人寻味。

两人都热衷冒险、崇尚速度、公开表达蔑视“官僚主义”,

也都喜欢私人飞机和岛屿度假地。

2018 年马斯克陷入特斯拉“私有化推文”风波时,埃里森不仅公开力挺,还在之后入股特斯拉,

并在 2018 年底加入特斯拉董事会。

尽管 2022 年他辞去了董事职务,但仍持有大量特斯拉股份。

在 AI 领域,甲骨文是马斯克旗下 xAI 的关键云合作伙伴。

马斯克曾在社交平台上称赞甲骨文的基础设施“效率极高、响应迅速”。

埃里森则反过来表示:“埃隆是最有远见的工程师之一,我们在帮助他构建更安全、更强大的 AI。”

两人合作的一个亮点,是为 xAI 提供定制 GPU 集群,用于训练马斯克的对话模型 Grok

知情人士透露,这笔合同的价值超过 数十亿美元

医疗与 AI 的结合

另一个拉里·埃里森极为看重的方向,是AI 医疗数据平台

这正是他斥资 285 亿美元收购 Cerner 的初衷。

他希望将 Cerner 的庞大医疗数据库与甲骨文云计算结合,打造一个能通过 AI 分析病历、改进诊断的系统。

“全球医疗系统的最大问题,是数据分散、标准不统一,”他在公司大会上说。

“我们的目标是用 AI 统一这些数据,让医生能真正用上病人完整的健康档案。”

甲骨文计划在未来几年推出新一代 AI 医疗助手(AI Health Assistant)

能自动总结病历、识别药物风险、生成处方草稿。

不过,这个愿景仍面临隐私、合规和成本等重重挑战。

分析师普遍认为,Cerner 收购短期内拖累了甲骨文的利润率,

但若能实现与云端 AI 的深度整合,它可能成为公司下一个长期增长引擎。

亿万富豪的“第二人生”

如今的拉里·埃里森,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讥讽对手、在发布会上口出狂言的“硅谷叛逆者”。

他依旧张扬、锋芒毕露,却更多了一份从容与战略上的耐心。

埃里森曾经热衷展示奢华:驾驶私人喷气机、收藏意大利跑车、购买夏威夷第六大岛屿——拉奈岛(Lanai)

他在岛上修建了生态度假村、农场与医疗研究中心,号称要打造一个“自给自足的可持续未来社会”。

他甚至在岛上建立了 Oracle 诊所(Sensei Lanai Health),用于测试 AI 驱动的健康监测系统。

他的个人净资产已超过 1,400 亿美元,稳居全球前十富豪。

但熟悉他的人说,近几年他比过去更少谈论金钱与竞争,而更多谈论健康、气候与人工智能。

一位长期合作的工程师说:

“拉里依然是那个精力惊人的人,只是现在他的视野更宏大——从赢下客户,变成了想改造世界。”

从反叛者到长青企业家

埃里森的转变,也映射出甲骨文的进化。

在硅谷的叙事里,甲骨文往往被视为“老派”公司——庞大、保守、销售导向,缺乏创新激情。

但如今,它不仅重新跻身“最炙手可热的 AI 概念股”,还在技术层面实现自我重塑。

过去两年,甲骨文数据库 23ai 的推出标志着公司从传统数据存储,迈向 “自学习、自优化数据库”

OCI 云的最新一代架构专为大模型训练优化,可大幅降低能耗与带宽延迟;

企业级应用套件则嵌入生成式 AI 功能,自动生成报告、预测库存、撰写邮件。

这些技术,虽然不如 OpenAI 或 Anthropic 那样耀眼,但在企业级市场中至关重要。

“埃里森把甲骨文变成了 AI 世界的‘基础设施公用事业’,”分析师 杰森·巴兹内特(Jason Bazinet) 总结道。

“他不做模特(model),他卖电网(infrastructure)。”

时间的朋友

尽管如此,AI 繁荣也可能转瞬即逝。

埃里森深知这一点——他经历过互联网泡沫、千禧年危机、金融海啸,也看过无数明星公司昙花一现。

当被问到 AI 是否会让甲骨文重回巅峰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们从没离开过巅峰。只是大家有时忘了我们还在。”

如今,甲骨文的估值接近 8,000 亿美元,离万亿美元俱乐部只差一步。

而拉里·埃里森本人,仍几乎每天都在工作。

他在夏威夷与加州之间往返,清晨五点起床处理邮件,白天与工程师讨论数据库架构,晚上则参加与马斯克、奥特曼、黄仁勋等人的私人聚会。

在朋友眼中,他已不像年轻时那样急于证明什么。

他更像是硅谷的“最后一位武士”——一个历经起伏,却依旧保持战斗姿态的人。

尾声:AI 时代的甲骨文

2020 年代的甲骨文,既是过去四十年科技史的缩影,也是一段关于再造与重生的故事。

它从数据库起家,征战企业软件;从错失云计算,到重返 AI 风口。

在每一场技术革命中,它都曾落后、被质疑,却又凭借顽强的韧性卷土重来。

AI 的浪潮或许终会退去,但正如埃里森在最新一次股东大会上所说:

“我们做的,不只是追逐趋势,而是构建未来运行的底层系统。
当世界需要新的基础设施时,甲骨文还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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