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始人主动退场，科沃斯扫地机器人扫不动了？ | 松下扫地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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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清柠 编辑|一鸣
前言
随着618的落幕，扫地机器人行业也拿出了自己的“战报”。成绩依旧亮眼，科沃斯数据显示，其扫拖机器人“地宝”稳居天猫、京东、抖音三大平台全网销量第一；石头科技增长势头迅猛，5月31日开售首日销量就破两亿，超过了去年“618”的总和；云鲸追觅等品牌销售额也有长足的进步。
但销量上涨的同时，曾是行业龙头的科沃斯却在资本市场吃瘪，过去一年先后遭到泰怡凯和Ever Group两大股东减持，股价也在一年间近乎腰斩。在经历了前两年的高速增长后，大家似乎才开始思考：科沃斯的未来在哪里？
创立科沃斯的钱东奇，却似乎早已远离，他在2018年就把企业交给儿子接班，自己则开始了二次创业。
科沃斯的崛起
钱东奇定义了科沃斯，科沃斯定义了扫地机器人。
80年代，钱东奇读完研究生，前往汕头大学当教师。海南开发的新闻，激起了钱东奇想要冒险的心。几经辗转后，他来到了中国进出口公司深圳分公司，凭借着高学历，成为了中国厂商和外企的牵线人。
在当时，还是业务经理的钱东奇会见到五花八门的需求，1990年，一位外商打算在中国生产新式吸尘器。钱东奇带着外商从南走到北，才挑出了5家吸尘器生产厂达成合作。钱东奇也在无意之中，成为了中国吸尘器出口行业的先锋。
吸尘器业务越做越大，钱东奇却有了自己的想法：“与其帮别人卖产品，为什么不自己生产？”于是他在1998年拿出100万元创办工厂，开始涉足吸尘器代工业务，接触了不少吸尘器巨头。
就在他成立工厂的第二年，伊莱克斯全球总裁汉斯伯格来到钱东奇开办的工厂视察。视察过后，汉斯伯格却并没有正面回应是否合作，只是留给钱东奇一句话：
“We always play with winner!（我们只跟赢家合作）”
代工合作，终归是重复劳动。受到震撼的钱东奇也筹备自研团队，成立了“HSR”项目组。这个最开始只有5人的项目组，最终花费5年时间研发出扫地机器人“地宝”。
科沃斯开发的机器人，在当时的市场中显得十分超前，推广机器人因此成为了难题。钱东奇早期在大型商超中开设店铺，反复展示产品性能，效果一般。
2010年，科沃斯机器人官方旗舰店在天猫上线。钱东奇发现，线上消费者评价远比线下积极。于是他加大了线上资源的投入，尝试在电商领域打造爆款。
2016年双十一，科沃斯线上销售额4.11亿元，拿下了天猫小家电行业季军。2019年，科沃斯在国内扫地机器人线上市场中占比达43%，在1000-4000元价位有着接近50%的市场份额。
作为对比，全球扫地机器人巨头iRobot直到2017年才正式进军中国。紧跟科沃斯的竞争对手小米，也是在2016年才进军扫地机器人业务。也就是说，同类企业花费5年开发的市场，科沃斯已经研究了10年以上。
凭借着丰厚的前期积淀，钱东奇和科沃斯已经“扫遍天下”，独当一方。
风光的背后
风光无限的背后，是科沃斯在技术上的后劲不足。
以研发投入为例，从2019年到2021年，科沃斯的研发投入占比分别为5.22%、4.67%和4.1%。然而科沃斯自2019年以来，销售费用比就超过了20%，2021年的销售费用却达到了32.37亿元，增长率超过107%，相当于营业收入的四分之一。科沃斯的市场策略，很明显是“营销为王”。
有限的研发投入，直接反应到了产品上。以科沃斯销量最高的N9 为例，该产品采用视觉导航，通过摄像头构建周围环境地图，容易受到浅色物体和外界光照的干扰。科沃斯的竞争对手石头科技，则采用激光导航结合算法识别，不但识别效果好，甚至价格可能更低。
为了补充技术储备，科沃斯在2020年与iRobot签署代工协议与技术授权协议，iRobot向科沃斯授权Aeroforce技术，解决毛发缠绕问题。两者的合作也被认为是科沃斯解决技术短板的一次尝试。
结合科沃斯过去的宣发，这次合作却显得有些“打脸”。因为科沃斯品牌的立足点就是“自主生产”，从早期团队研发到自建工厂，公司非常关注供应链和技术的自主，获取技术授权的合作方式，显然违背了科沃斯的品牌调性。
扫地机器人的科技光环逐步褪色后，科沃斯反而选择了高端家电。
2018年，科沃斯推出子品牌“添可”，主打高端智能电器。产品定位为“生活白科技”，与戴森的“黑科技”宣发唱对台戏。但是从产品定位而言，添可在技术上并未产生明显优势，价格还低于戴森500-1000元。本质还是通过“次旗舰”的方式，实现“高端产品走量”的目标。
2021年，科沃斯花费10亿元扩建旗下“添可”生产基地，产能为1200万台/年家电制造中心。2021年主营业务营收占比中，科沃斯智能生活电器业务占比48.17%，逼近服务机器人业务的49.63%。走量的添可，最后反而压了科沃斯一头。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科沃斯都在从科技企业“滑落”成家电企业。但是在高端家电领域，添可目前的明星产品是洗地机，产品相对成熟，很快就会面临追觅、美的、海尔等竞争对手。吹风机领域，添可也没能和松下、飞利浦等厂家产生明显差距。在缺乏技术基础上标榜高端，短时间内可能难以说服消费者。
投资市场也对科沃斯的选择投下了反对票。去年7月15日，科沃斯股价超过250元/股历史高位，总市值突破1432亿元。自此之后，科沃斯股价“持续下坡”，今年4月一度跌破了100元/股。市值已经跌破千亿。如果以美的、格力、海尔等家电企业的股价为参考，科沃斯的股价还将面临长期下跌。
科沃斯的基本盘
一边是“科技股”的预期渐行渐远，另一边自己的基本盘也遭遇挑战。奥维云网数据显示，今年4月，石头科技在线上渠道的市占率达到33.7%，首次超过科沃斯30.11%的市占率，成为行业第一。虽然5月科沃斯超重回第一，但两者的差距已经很小。
差距缩小的背后，是市场的趋于稳定：与2020和2021年的高速增长相比，2022年的扫地机器人进入了一个稳定的爬坡期。在没有革命性技术突破的全前提下，市场很难会有显著的变化。
在“求稳为主”的市场基调下，科沃斯关心的自主问题，似乎也是生产上的独立自主。以代工清洁小家电起家的科沃斯，仅在2017年就生产了282万台扫地机器人。然而这种以实业为主的重资产模式，并没有对等的技术储备，也未爆发出显著的先发优势。
作为对比，石头科技的扫地机器人生产基本靠代工厂代工，但创始人昌敬曾在百度、腾讯等互联网大厂任职，毛国华和吴震等人也是软件出身。石头科技因此在技术革新上有着充足的动力，很早就引入了AI和算法，依托小米开发的扫地机器人也成为了持续三年的爆款机型。
两种发展模式，代表着扫地机器人的两种定义：在重资产模式下，它是走量销售的小家电，在轻资产模式下，它是快速换代的电子产品。二者的起点都是高科技产品，但终点却大相径庭，前者的结局是洗衣机，后者的结局是手机电脑。两种道路的选择，也让扫地机器人的未来显得格外的模糊，不论是重资产还是轻资产，都很难在市场中稳操胜券。
面对模糊的未来，人们往往选择做自己擅长的事。2021年1月，上海洛轲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成立，公司经营范围涉及新能源汽车整车销售。今年5月，石头科技发布公告，公司向洛轲智能转让部分商标和域名。洛轲智能也表示，目前收到了包括腾讯、红杉资本、启明创投等知名投资机构的融资。
在石头科技创业成功的昌敬，去了下一个项目。从吸尘器代工起家的钱东奇，最后又回到了家电。二人因为不同的原因走到了同一个行业，又从同一个产业回到了不同的道路。
“扫净天下”的扫地机器人，似乎也在回到它应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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